赌徒常守义
如果没有董重里和傅朗西来天门口镇闹革命,常守义也就是个守桥的。会在麦香的茶馆,和林大雨他们挖古聊天侃大山,一辈子普普通通。可在他黑白分明的眼神里,始终带着一种跃跃欲试的亢奋,在他心里,实际上包藏着共工怒触不周山的野心和力量,哪管天柱折,地维绝。
金寨暴动,渔阳鼙鼓动地来,常守义像猎狗一样的鼻子,闻到了改朝换代的味道。董重里来了,他兴奋的几乎是一边跳着舞,一边把董先生领到了教堂。他夸张的表情和步伐,表达出他内心的狂喜和激动。他发现他的一无所有,竟然是一种空前强大的资本,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共产党的革命,给他这样的人,提供了崭新的舞台和机会,由他们去建立一个颠覆一切打倒一切的世界,他的命运就此抓在了自己的手里。
常守义比谁都能理解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作文章,绘画绣花,雅致,从容不迫文质彬彬,温良恭俭让,这些都是他的革命对象,雪家才干的事,不是他常守义。他需要暴动,不论是雪家还是杭家,都倒了才好,不但要倒,最好还要踏上他的一只脚。
常守义以为他是革命的中流砥柱
董重里来天门口的时候,一把雨伞,一身长衫,形象完全是那副名画《毛主席去安源》复刻。他来天门口说书,说的是盘古开天地,他那份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劲头做派,那份泰然自若老练成熟的稳重,一下子就征服了整个小镇(尤其是征服了杨桃)。他把共产党员的形象,竖立的格外高大,又充满了魅力。这个盗火的普罗米修斯,他把星星之火带到天门口,是他点燃了林大雨、常守义,麦香这些人心里的火,终于把天门口的旧世界炸的粉碎。
凭董重里的资历和功劳,他去世的时候,恐怕悼词里是要有无产阶级革命家这样的字眼的。可实际上,董重里在天门口暴动开始以后,他敲的是退堂鼓。
董重里开篇的沉稳,恰恰和后期他的惶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和反差。暴动成功了,他是独立大队的主要领导,可是他变得越来越没有自信,越来越束手束脚。他和傅朗西这样的行动派,在革命理论付诸实践的过程中,渐行渐远。傅朗西说过,“对革命来说,朴素的情感,比复杂的思想更可靠。”而他董重里,恰恰就是“复杂的思想”在革命队伍中的代表人物。因此随着革命运动如火如荼的展开
关于马鹞子
网络上一直有个关于东德士兵开枪被审判的段子。说东西德统一后,法庭审判曾经守卫柏林墙的士兵,因为他们开枪打死了许多企图翻越柏林墙到西德的东德人。在法庭讨论有罪无罪时,有名士兵辩解说,我没有罪,因为我是在执行上级的命令。法官说,你是在执行命令,但你为什么枪口不抬高一寸?
马鹞子为什么不能把枪口抬高一寸?马鹞子在《圣天门口》里,镜头前面,他是唯一一个多次开枪杀人,很彻底的没有退路角色,而且是那种自己不给自己留任何后路那种。他真是全无人性吗?
马鹞子是个官二代,他的叔叔在天门口镇做镇长,他在县城做保安大队长。吃皇粮干公差,上报皇恩下保黎民,管着几十号人,几十条枪,是响当当的实力派,县长都得给面子。可是天门口镇,历来是文有雪家,武有杭家,马鹞子那点儿人马枪支,在天门口镇被杭家压的死死的,半点威风也抖不起来。
没料想再后来十月革命一声炮响,送来了马列主义。眼看暴动就在眼前,小小的天门口镇闻共色变,谁也没想到共产党带着泥腿子在天门口搞暴动,小镇里最有势力的杭家竟然是主力军
第一次知道张黎导演的名字是看了《大明王朝1566》,原来中国编剧也能写出如此高智商的反腐官斗作品,但是真正被大家接受而熟知应该是《人间正道是沧桑》吧,那里黄志忠不管形象和演技都秒杀了孙,毕竟我的玛丽苏时代已经过去,腹黑才是王道。大明和人间是黄的巅峰之作,悲剧的是后来的那些抗日谍战家庭伦理剧,让变成师奶杀手的他淹没在国产烂片的海洋中。
同年轰动一时的《我的团长我的团》。从四大卫视抢播乱战和电视台狂轰滥炸的宣传,引来了各种专家的吐槽,也导致在白玉兰上的颗粒无收,但还是让士兵帮的人名利双收,然后他们跟黄一样在烂片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老段还算是比较明智的,但似乎再也没有以前的运气,和张涵予的力挽狂澜也挡不住《最后99天》编剧的脑残,《白鹿原》拍成田小娥传,陪个底掉只能算是导演活该,张黎有才也有节操,可惜非主流。于是这部魔幻革命抗战剧的收视率可想而知。
《圣天门口》要拍时,从演员的名气上我本来以为黄会是杭九枫,段会是傅朗西,结果发现不是。认真看过集结号应该知道,傅朗西是袁文康演的
林大雨最爱说的一句话,我是天门口的契卡,说的咬牙切齿,斩钉截铁。
“契卡”是个音译外来词,“全俄肃反委员会”的意思,后来改了个更响亮的名字,叫克格勃。苏联“十月革命”后,在列宁要求下,他们创办了一个可以“用非常手段同一切反革命分子作斗争的机构”。这就是“契卡”。“契卡”的任务是:在全国范围内消灭和制止反革命和怠工行为,将其积极分子交由法庭处理,同时还进行前期侦查和预审。
契卡创始人捷尔任斯基直接说:“别以为我会寻求革命的公道途径。我们现在不需要公道,现在是面对面的战争,是你死我活的战争。我建议并请求建立一个同反革命进行革命清算的机构。”他还有一句名言:我们代表的就是自我组织的恐怖主义——这话要先说清楚。
契卡就是这样一个,直白的,以暴制暴的革命杀人机器。
然而天门口的契卡,林大雨,只能算是个向日葵,无限热烈的追求他心中的光明,还带着太多的个人情感。从这点说,他不是契卡,他只是想做契卡,可他没有契卡的手段。
但是有一点,他们的精神状态是相似的。对于捷尔任斯基
《圣天门口》电视剧改编自刘醒龙2005年创作的同名小说,2007年该小说入围第七届茅盾文学奖。(2011年刘醒龙以长篇小说《天行者》获第八届茅盾文学奖。)
《圣天门口》小说110万字,据说刘醒龙写了足足六年。小说时间跨度从上个世纪初到60年代末,描写大别山下鄂东一个叫天门口的小镇上雪家和杭家两个家族的命运。通篇50多个人物,“是一群小人物的大命运史”,“是一部重构了中国20世纪历史的作品。”
按当下的省市划分,大别山位于中国鄂豫皖三省交界处,在湖北黄冈、安徽六安、安徽安庆、河南信阳范围内。说大别山区是革命老区,因为这里出了两位国家主席(董必武、李先念),一位元帅(林彪),两位大将(王树声、徐海东),三、四百位开国将军,有五十万大别山儿女前仆后继,血洒疆场。
40集电视剧《圣天门口》的故事,从1927年董重里带着共产主义的星星之火来到天门口,一直到抗美援朝,尘埃落定。和小说比,电视剧的修改,是一个相对的,以正能量和主旋律为主的天门口。电视剧里的天门口,飘着24朵白云,蓝天更蓝,白云更白,阳光更耀眼
《圣天门口》天门口的契卡,林大雨
转载请注明网址: https://www.fpipe.cn/vod/dy-7751.html